桥上桥下的人都多，林娇听到一句‘等下’，再回头人就没影了。
她往前后看了看，只有桥下放河灯的地方比较有趣，但也不像是司大少会凑的热闹。
“司景容。”桥下光线昏暗，河道中间几盏孤零零的河灯飘过一点光，模糊能见到几个男男女女一起放灯许愿，靠后的地方还有一棵月老树，枝头已经绑满了红布条。
“司景容？”林娇又喊了一声，依稀像是见到一道白影在对岸，这里途径城市的河流分支，溪水并不能载船，所以就被用来布置成骗人的收费景点。
她不太相信，司景容会被人忽悠。
可是十分钟后，河面不远处，想起了一阵阵的惊呼尖叫声。
“好漂亮啊。”
一千盏河灯在小溪里起起伏伏，顺着微风的方向，颤颤悠悠向她这边飘荡而来，白色宣纸裁剪而成的小船上垫着一根小蜡烛，每一个上边都画了一张笑脸。
跟面具截然相反的表情……
仿佛在对她说。
“娇娇，你要开心。”
林娇曾经在书本里看过一句话——只有将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才会在乎你的每一个开心，在乎你的每一个不开心。
千盏河灯照亮了河岸两边，她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抹颀长俊美的身影。
那一刻，她默默将面具带上，迎着万千灯火以及人群此起彼伏的欢呼，伸手抚向了自己的心脏……
‘智脑，我生病了吗，为什么我的心会跳得这么快？’
‘主人，人类的字典里，有一种情感，叫感动。’
‘那为什么我又那么难受呢？’
智脑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因为您发现，再也杀不了他了。’
“嗯。”林娇在面具后重重点头，含着厚重鼻音，痴痴地笑，“我不想把他做成标本了，我要他永远这样看着我。”
就在灯火最明亮的地方，永远看着我。
只看着我一个人。
再次返程的时候，林娇手里多了一只小巧的河灯。
“喜欢的话，回去做成水晶，干净点。”司景容牵着她的手，看她把玩个不停，便提议道。
沿海居住的人多少都知道放河灯的习俗，司景容也不例外，只是身居高门，今天也是第一次尝试，哄少女开心罢了。
说到底，他还是嫌不干净。
“才不要。”林娇闻言，嫌弃地皱起了鼻子，赶紧把小河灯护在怀里，生怕慢一点就得被变态拿去高温消毒，再溶成水晶。
“这可不是一盏简单的河灯。”林娇煞有介事地跟他介绍，“这是世界上第一国、防天才设计师亲手制作的河灯，没准一放到河里，就有机关能嗖地一声变成大船呢。”
前面一句，司景容还听得认真，结果听到最后才知道被调侃了，想教训又舍不得，只能忍俊不禁地柔和了脸色，说了句，“随你。”
“嘻嘻。”林娇得逞一笑，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突然道：“我有办法把它们变干净。”
司景容下意识低头看她，便见少女弯下一截白皙的脖颈，吧唧一口亲上了面具，又把小河灯抓起来左右各亲了一下。
“怎么样，不嫌弃了吧？”
司景容：“……”
他突然很想把东西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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