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介绍后，四人落座，自有助理前来准备茶水。
稍歇。
“之前您说有在工业软件方面的人才，我就一直在等着您老揭开谜底，没想到您竟然会在今天带这二位前来，多有怠慢，实在是前几天我有要事。”顾青客套了一番。
永源、张辉二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是真受怠慢。
庄教授摇了摇头，之前某人给他打过招呼，恐怕也只有军方的事，才能让现在堪称国宝的顾青走出自己的公司大门。
而且，今天也是有老友所托之事要做。
“其实今天是有两个事，一是我们校企合作的项目对于加深合作的商谈，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听说你们给西蜀省研发了一套系统，我们很想了解一下，这套系统的具体情况，毕竟这事虽然西方媒体不怎么报道，但我们行内人都知道是多么划时代的大事。
就从搜索引擎上讲，微软现在都抛弃了自己的IE转而用谷歌的内核，国内搜索引擎吹着是双内核，但就是用微软IE和谷歌V8，根本没有自己的内核在。”
虽然知道对方肚子里是打的什么算盘，但顾青还是想着按别人想的节奏走下去。
毕竟事能做绝，话可不能说绝。
他笑着说道：“从界碑开始，我们就是在做自己的内核与数据逻辑神经网络，共工系统在各大手机硬件与场景中学习了不少优秀技术，所以苍穹系统作为共工系统的同宗同源，自然也是如此。
如果您老要问更细致的东西，受限于保密协议，我可不能再往下继续说了。”
庄教授看了眼身旁的张辉。
后者扶了扶眼镜框，条理清晰说道：“业内一直流传顾总开发设计了一整套系统语言，大到共工系统、苍穹系统，小到界碑、搜索引擎。但我很想知道贵司可否根据其他系统再结合自己的技术开发另一套系统。”
“就是平台定制系统？”顾青问道。
“不仅是基于平台，更是基于linux这种真正开源内核而定制系统，如同红旗linux、麒麟系统。”张辉这般说道。
听到这，顾青就知道对方应该快图穷匕见了，他眉头微皱，目露思索道：“红旗linux、麒麟系统，我没记错的话都是军方系统，在这两年有民用版本出现，但占据市场份额太少，生态也十分匮乏，而且这个系统内核就像是中医所讲的人之元气，先天元气不好就决定了这人体质上限不高。
所以如果硬要定制研发平台的话，只会是吃力不讨好，而且由于是两个时代的内核交融，恐怕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产生，甚至哪怕逻辑推算顺利了，也容易有不可修复的bug-产生。”
张辉看着眼前这人语气诚恳的将自己老师参与的项目贬低的一文不值，甚至有种看不上的感觉，他眼神隐隐有愤。
“银河麒麟作为国防科技大学研制的开源服务器操作系统，在前几天正式发布了V10 SP1 版本。是目前我国通过认证的安全等级最高的操作系统。已广泛应用于军工、政-府、金融、电力、教育、大型企业等众多领域。
并且支持软、硬RAID，支持RAID0等多种模式。而且通过了自由标准化组织的LSB1.3标准认证，兼容Linux平台上的应用。符合POSIX系列标准，并兼容Linux目标代码，Linux平台上的大型应用如图形环境、Oracle数据库服务等都可以直接运行在麒麟安全操作系统平台上。
所以我觉得它的内核应该不会比微软这些公司的系统内核差。”
“可微软这些公司的系统内核比共工系统的内核都差了不止一个版本。”
顾青这一句话，差点将张辉噎死。
他很想反驳，但在座的都是行业大佬，都知道顾青说的是事实。
谷歌、微软这些外企的系统内核的确比共工系统差，后者能够兼容它们的系统，而它们自家系统更新迭代时，都会有不少软件与文件无法再提供支持，需要从新写代码。
他很想呵斥对方，不要小看前辈们的努力，但事实胜于雄辩。
“不过，如果是根据我们自研的语言和神经算法，做一个依靠共工系统的特殊系统内核，也并不是难事。毕竟苍穹系统就是如此，只是应用环境和数据协议方面需要甲方授权或者自己靠着最高管理权限自行解决。”
顾青这话一出，张辉神情一怔。
甚至庄友伟都心下一跳。
系统最高管理权限可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权限按钮，它除了有读写录入系统，运行软件权限需求控制等功能，还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真正了解系统内核运行，或者是能够打开层层保护，进入系统内核修改文件的权限。
共工系统除了兼容性强大之外，其数据安全更是全球第一。
做出系统，送这种权限，那就是送下金蛋的母鸡。
庄友伟在震惊之后，也知道顾青可能了解到情况，所以他直言不讳道：“张辉就是国防科技大的人，他此行来就是想和你们公司谈关于新系统的业务。”
“可以的，对于官方的需求，只要我们九州科技能够在条件之内满足，就会最大限度满足。哪怕是为军方再定制一个新系统也可以，我的底线是只要新系统在五年内不用于商业领域就行。”顾青索性就挑开了这层窗户纸。
庄教授嘴巴微张，虽然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但时至今日，他却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是看不透。
不仅愿意给弄系统，甚至只是定下五年不能商用的硬性条件。
五年看起来很久，但其实也就是一个五年计划的时间，弹指便过。
“事关重大，你不再考虑考虑？”
顾青笑着说道：“九州科技的业务，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我觉得不需要考虑太多，只不过我们这段时间人手有些不够，不仅苍穹系统这边还需要人，工业软件这个大项目更是占了软件工程部门八成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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