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缝的尽头是座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实验室，超过百具的克隆体静静地悬浮在圆柱形培养舱中，脐带缠绕，像极了DNA双螺旋。李维一跃而起，像发出膛的炮弹撞碎观察窗，一眼看见手术台前白发及地的佝偻老者——他手里还拿着血淋淋的骨锯，解剖台上捆着的竟是叶红菱的克隆体。
"欢迎参观人类补完计划。"老者缓缓转过头看向李维，枯瘦如鬼爪的手竟然一把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盟主嫁接在克隆脊椎上的机械颅骨，"从单细胞到量子生命体..."
话音未落，苏清雪的机械脊椎突然极速穿出，铀燃料管如触手般缠住其中的一具培养舱："你的基因链...碱基配对错误率37%..."她脖颈上的条形码渗出黏液，将地板蚀刻出达尔文雀的进化图谱。
"该死"！叶红菱一边伸出弹簧臂绞碎三具迎面扑来的猿人克隆体，一边用袖剑挑飞手术刀钉在黑板："用石刀解剖现代人？你这老古董该更新杀毒软件了！"
黑板上的《物种起源》手稿一阵扭曲，书上的油墨升腾，竟然凝结成始祖鸟的虚影扑向众人。李维一把抄起显微镜，轰然砸碎标本柜，抓出只渡渡鸟骨架，嗤然笑道："看好了！适者生存不是让你把人类改造成奇美拉！"
渡渡鸟骨架在李维手中像极了老师手中的教鞭，正当众人等着他的长篇大论，他反手戳中培养舱控制键，上百具克隆体突然开始逆向进化。盟主的机械臂在退化回鱼鳍的瞬间，李维踩着黏液滑到操作台前："基因编辑不是玩泥巴，你这密码子用得比摩尔斯电码还糙！"
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进化树，苏清雪的机械眼自动标注出基因突变点。叶红菱的袖剑劈开通风管，涌出的果蝇群突然变异成鹏鸟大小——它们的复眼里全映着苏清雪被解剖的画面。
"定向进化需要自然选择，不是拿辐射乱照！"李维将铀燃料棒插入反应堆，强光中果蝇基因链开始坍缩，"瞧见没？你的超级士兵正在退化成草履虫！"
盟主咆哮着扯断自己的克隆脊椎，暴露出的量子核心正播放着1986年的监控录像——初代穿越者往苏清雪培养舱倒入噬菌体的瞬间，她的机械眼突然淌出泪水。
"情感冗余...是你进化论里最大的bug..."苏清雪扯开胸腔，机械心脏的齿轮咬住量子核心，"而人类...会为爱选择自我毁灭..."
实验室在坍缩中化作白矮星，李维拽着两人跃入最后的光脉。时空乱流里飘着被撕碎的《天演论》残页，叶红菱的袖剑突然刺穿某页插图——图中始祖鸟的爪子正攥着张磁卡，芯片纹路与她的机械臂完全一致。
"下个轮回..."李维在失重中吐出口香糖粘住磁卡，"咱们该教老东西学学什么叫...社会化抚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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