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林昭就醒了。她钻出帐篷，伸了个懒腰，发现黑瞎子已经坐在熄灭的营火旁擦拭他那把从不离身的手枪。
"早啊，大学生。"黑瞎子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惯常的戏谑，"睡得怎么样？梦见谁了？"
林昭早就习惯了这种开场白："梦见你了。"
黑瞎子手一抖，差点把枪掉地上。他抬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半只惊讶的眼睛："哦？"
"梦见你终于学会闭嘴了，"林昭笑眯眯地补充，"真是个美梦。"
"噗——"正在喝水的王胖子直接喷了出来，"哎哟我去！瞎子你也有今天！"
黑瞎子推回墨镜，嘴角却勾了起来："小丫头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啊。"他装模作样地叹气，"肯定是跟某些人学坏了。"
他说这话时刻意看向刚走出帐篷的张起灵。张起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一旁整理装备。
"早啊，小哥。"林昭自然地打招呼，语气轻松得像在问候一个普通朋友。
张起灵微微点头，算是回应。这种平淡的互动放在几天前简直不可想象，但现在却再正常不过。
吴邪揉着眼睛走出帐篷，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微笑："大家起得真早。"
"不早不行啊，"王胖子拍拍肚皮，"再睡会儿胖爷我的早餐份额都要被瞎子抢光了！"
黑瞎子作势要打他，两人闹成一团。林昭笑着摇摇头，去帮吴邪收拾营地。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这个小团队的节奏了——王胖子的插科打诨，黑瞎子的嘴贫，吴邪的温和，还有张起灵的沉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而她，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今天就能到目的地了，"吴邪小声对她说，"紧跟着我，别乱跑。"
林昭点点头，正要回应，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黑瞎子不知何时溜到她身后，往她衣领里塞了片冰凉的树叶。
"啊！"林昭惊跳起来，转身怒视那个笑得前仰后合的男人，"黑瞎子！"
"反应不错嘛，"黑瞎子抹去笑出的眼泪，"警惕性提高了。"
林昭眯起眼睛，突然指着他的脚："小心！你踩到蛇了！"
黑瞎子条件反射地跳开，低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噗哈哈哈！"这次轮到林昭和王胖子大笑不止。
"好，很好，"黑瞎子推了推墨镜，假装严肃，"小丫头你等着。"
张起灵看着这场闹剧，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继续检查自己的装备。但林昭发誓她看到男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忍笑。
早餐后，队伍向着最终目的地进发。随着海拔升高，植被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怪石和陡峭的山路。林昭小心地跟在吴邪身后，时不时被黑瞎子的即兴"导游讲解"逗笑。
"各位游客请注意，现在我们来到的是'摔死人不偿命'大峡谷，"黑瞎子一本正经地挥舞着手臂，"请看好您的小孩和老人，掉下去概不负责。"
王胖子配合地做出一副惊恐状："导游先生，有安全绳吗？"
"没有，"黑瞎子严肃地说，"但有帅气的导游随时准备英雄救美——特指队伍里的女性成员。"
说着还朝林昭眨了眨眼。林昭面不改色："谢谢，不过我更相信自己的平衡能力。"
"哎哟喂，"王胖子起哄，"瞎子你魅力值不够啊！"
黑瞎子捂着胸口做受伤状："我的心啊，碎成了二维码，扫出来全是'被拒'俩字！"
连吴邪都忍不住笑出声。林昭注意到张起灵虽然依旧沉默，但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这种轻松的氛围让她几乎忘记了他们正身处险境。
直到——
"停。"张起灵突然抬手，声音冷峻。
所有人立刻静止。林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不远处的岩石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金属工具留下的。
"有人先到过。"黑瞎子瞬间收起玩笑表情，声音低沉。
吴邪检查了一下划痕："不超过一天。"
队伍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林昭不自觉地靠近吴邪，心跳加速。这才是现实——他们不是在郊游，而是在追踪一群可能危险的对手。
张起灵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继续前进。接下来的路程中，没人再开玩笑，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观察四周。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岩缝中小憩。林昭坐在石头上揉着酸痛的脚踝，没注意到身旁垂下的藤蔓有什么不对。
"别动！"黑瞎子突然喝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林昭吓了一跳，只见黑瞎子迅速用匕首割断了那根藤蔓，藤蔓断口处渗出乳白色的液体，滴在石头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毒龙藤，"黑瞎子解释，"碰到皮肤能让你疼上三天。"
林昭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子已经被藤蔓擦到，布料被腐蚀出一个小洞。如果碰到皮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谢谢。"她真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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