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臣的话让原本平风静浪的美术馆，起了圈圈涟漪。
上官瑄惊愕的望着霍倾臣，就算昨夜的网暴再短暂，她怎么可能没有受到一点波动？
为什么她还敢出现在这里？
还敢公然叫嚣自己？
上官瑄顾不上岑影，提着裙摆，跑去莫老太太身边，任由泪水盈满眼眶，委屈巴巴的喊着奶奶。
莫老太太的错愕并不比她少，更没想到霍倾臣会在公开场合给上官瑄难堪。
“霍氏在全国有两百家美术馆，合作伙伴超过三百家。从此刻起，不会和上官瑄有任何合作。”霍倾臣居高临下的望着上官瑄，“另外霍氏旗下所有的酒店，餐厅，娱乐场所禁止上官瑄入内。”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大部分宾客都是美术圈的人，也有不少已经看过昨晚的视频。
知道她们矛盾不小。
有几位德高望重的画家为上官瑄鸣不平，斥责霍倾臣未免有些仗势欺人了。
霍倾臣唇角微扬，神色淡然的听着几位老者的训斥，笑而不怒。
等他们说完，霍倾臣颔首微笑，“我确实是仗势欺人。如果你们看不过去，大可以取消和霍氏的合作。”
那几人知道自己惹不起。
美术圈人才辈出，冉冉上升的新星遍地都是，随时有可能被挤下去。
更别说霍氏本身在艺术领域的基业根深蒂固。
若是得罪霍倾臣，她那么恶毒还有势力，摆他们一道，倒霉的还是自己。
再说，也没见上官家有人站出来替上官瑄说话，他们几个人犯不着当出头鸟。
几个老头互相看看，摇摇头，默契的退回人群中。
“霍倾臣你闹够了吧。”莫老太太见上官瑄哭的花了妆，再对比霍倾臣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着实心疼坏了。
不顾儿媳的阻拦，拉着上官瑄走近舞台，“霍倾臣你的教养和礼数呢？今天的展览是我莫家赞助的，你是要公开和我莫家作对吗？”
霍倾臣冷冽的神色褪去些许，迎着莫老太太的眸光走下台。
“奶奶。”
“你别喊我奶奶。”莫老太太冷声打断她，“我会支持小瑄办画展，更支持她回来S市发展。”
霍倾臣直视着莫老太太，压低声音。
确保除了老太太身边的上官瑄和莫夫人之外，别人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奶奶，我知道您因为御臣一直不喜欢我。但是我想提醒您，御臣也是因为星儿而死的。他是私生子没错，可他从小在霍家长大，就是我的弟弟。您觉得我没有怨气吗？”
莫老太太冷哼出声，“我知道你有怨气。但小瑄是星儿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欺负她，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老太太轻轻搂着上官瑄安慰着，“小瑄别怕，奶奶替你做主。”
“最好的朋友？”霍倾臣潋滟眸色满是嘲意，视线落在上官瑄的脸上，“你不如问问她昨夜是怎么说星儿的，说星儿霸凌她，就连成名作都是抄袭她的。”
“奶奶，我没有！她胡说！”上官瑄开口，哭腔很重。但她笃定昨夜的对话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她检查过监控中的视频，确认没问题后才发给营销号，“昨天她烧我的画，逼我下跪。”
说着话，她将手机里的视频播放给莫老太太看。
老太太看后简直大受震撼。
指着霍倾臣的手都在颤抖，音量提高些许，“简直是没了王法！你怎么敢让小瑄给你下跪？霍倾臣，你给小瑄道歉！”
霍倾臣见莫老太太油盐不进，懒得再和她说话，敛眸颔首，“我先走了。”
“你今天不道歉，就别走。”莫老太太慈祥的脸上泛起少有的凶狠。
“妈。事情还没搞清楚，我们不能听一面之词。”莫夫人拉住老太太颤抖的手，朝霍倾臣摇摇头。
“我一直很好奇，您从来没有怀疑过吗？”霍倾臣望着老太太震怒的神色，视线重回还在啜泣的上官瑄，“星儿生完孩子后状态一直很好。她那么期待婚礼，就连性格都变得温柔了很多。偏偏是在上官瑄搬去庄园陪她之后，坏事就开始发生。”
莫老太太顿了下，睨着上无辜可怜的上官瑄，忽然反应过来霍倾臣一定是在挑拨离间。
“你还真是恶毒！”老太太一字一顿，拉起上官瑄的手，“小瑄是这么善良诚实的孩子，你竟然能空口胡话的污蔑她。难怪星儿当时也不愿意和你做朋友。”
霍倾臣望着老太太无奈摇头，“您爱信不信。我是没证据，如果我有证据上官瑄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
她转身要走，不知从哪冒出几个保镖挡住去路。
霍倾臣偏过头看着莫老太太，脸色骤冷，更难以理解，“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莫老太太毫不退让的怒视着她，“你们霍氏是有资本仗势欺人。可小瑄有我莫家撑腰。今天你不当众向她道歉，我们就耗着。”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凝固。
岑影忽然出现在奶奶身旁，在上官瑄诧异的眼神中，挽上奶奶的胳膊，“奶奶，还是算了吧。”
“小影，你别管这件事！”莫老太太朝她摇摇头，“小瑄这么好的孩子被欺负成这样，我咽不下这口气。”
“奶奶，昨晚烧画，下跪的事我确实不太清楚。”岑影拿出手机，“不过我这里也有段录音，您要不要听一听。也许上官小姐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诚实呢？”
老太太垂眸在她的手机上。
视频记录的时间刚好是十几分钟前。
“上官小姐刚才找我闲聊。看图说话随口就编了个故事。”岑影抬眸看向上官瑄，“我刚才不小心开了录音，把你编的小故事录下来了。虽不是什么弥天大谎，但足以见得你并不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岑影原本只想拍下那幅胖橘和大黄的画作。
不小心手滑切换到视频模式，更不经意间录下了两人的对话。
老太太跟着岑影去一旁听完录音。
蕴含怒气的脸色一下子成了怏怏不悦。
上官瑄望着老太太失望的眼神，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狡辩，只能无措又心慌的远远看着。
莫老太太的视线掠过面色冷静的霍倾臣。
她刚才对自己说的话清晰的在脑中重复了一遍。
星儿的漫画她很熟悉，小瑄的画作她也很了解。
其实她早就发现两者之间的风格，笔法有诸多相似，只是自己一直有意去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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