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你是了解我的性格，那种时候我脑子再不发热，那就不是我了。”
“就跟当初你做机工时候，那个狗日的马大管欺负你，我也脑子发热把他给得罪了。”
“结果就是考核不及格，不能参加三副培训考证。”
“本性难改啊…”
回到酒店后，石海洋对满脸懊恼的徐总说道，
“这事情不一定黄了，我感觉李总也是一个讲义气的男人。”
“说不定跟我们惺惺相惜呢！”
“唉！但愿吧，不说了，洗个澡睡觉！”
徐总还是有点悲观情绪。
只不过石海洋可睡不着，午饭没吃，晚上喝成那样，最后的面条还没上就踏马的不欢而散了。
肚子还在咕咕叫。
“徐总，我得出去吃碗面条，肚子空着难受。”
石海洋打开门就要出去，徐总说，“给我带点零食回来。”
好吧，敢情他也觉着饿啊。
饿了他也不表示出来，真的是有点过分小气。
晚上九点多了，张港镇上热闹非凡。
大小饭店人声鼎沸，路上车水马龙。
隔了一段距离还有那种霓虹灯闪烁的歌厅舞厅，外放的音乐震天响。
不时会有穿着暴露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到路边的小吃摊上炒个面，再带进去。
那时候的她们都很忙，很累，也很挣钱。
因为这里就是不缺老板，全国各地老板都往这里跑。
另外，还不缺海员，世界各地的海员晚上也会到镇上娱乐场所活动。
吃个饭洗个脚泡个澡唱个歌，算是普通消费。
当然了，高级船员工资高，可以花得起泡澡唱歌的钱。
潇洒点的，还会包个夜啥的。
而普通船员，也就是水手机工，只能吃饱了去洗个脚。
囊中羞涩，花个六十八，九十八或者一百八十八。
还是可以擦点边的。
而船长老轨级别的，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船长老轨工资高，其他额外费用也多。
比如超载啊，处理污油水什么的，等等，名目繁多。
最可气的是，他们泡澡唱歌基本上都有人请，都不用自己花钱。
石海洋行走在大街上，想找一家顾客少的小吃店。
找了好久都没合适的。
于是，他在一家路边摊那停下来，要了一份蛋炒饭。
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了几个老外海员每人带着一个女孩，从歌厅出来，打车走了。
十分钟吃完了炒饭，他又要了碗小馄饨。
炒饭太干，吃点汤汤水水的滋润下。
顺带要了一份炒河粉打包，徐总喜欢吃。
石海洋慢吞吞地吃着馄饨，他在等冀茉的微信。
要不然这漫漫长夜，怎么度过？
难道就这么甘心在徐总的呼噜声中，辗转反侧？
最后一个馄饨咽下去的那一刻，微信有信息了。
“为什么吃馄饨不喊我？”
“抬头看向马路对面！”
石海洋喝完馄饨汤，抬头望向马路对面。
冀茉正在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过不是她自个，边上跟着刘晓雅和老黄。
看来他们刚才去进行集体公干去了。
做生意都是不容易滴。
三人躲着开得飞快的各种车子，腾挪着身体好不容易过了马路。
“石老弟啊，怎么跑到地摊上来吃了？”
“走走走，哥请你去吃好的。”
老黄人未到声先到。
“坐下来，别吵吵。”
石海洋从摊子底下摸出来三个小马扎，给支棱起来，放在面前小桌子四周。
“这家炒饭和馄饨真好吃。”
“你们应该忙到现在也没吃饱饭吧？”
“老板，给他们一人来份炒饭，外加一碗馄饨。”
老板一看有生意了，乐呵呵地答应着，开大火，炒勺颠起来...
“你们这是干啥去了？”
石海洋问坐在身边的冀茉。
“能干啥？去谈生意呗！这里又不是只有李总一家销售商。”
“对了，今晚事情没影响到你们的业务吧？”
“还是你心疼我！”
冀茉说完了，挪着小马扎直接贴着石海洋坐。
“我得好好报答你哦。”
“这个，石老弟真是性情中人，多亏你的行为激起了我的血性啊。”
“否则晓雅就要受欺负了！”
“我跟你说，这里的男人都踏马的嘴上狠，动真格的他们就怂了。”
“老哥我以前混社会时候就知道。”
“唉，不提了！”
“老板，有啤酒吗，来两瓶！”
黄总突然打断了冀茉的深情倾诉。
“炒饭好了，馄饨正在锅里煮着，我给你们拿啤酒去。”
地摊老板转身去了路边的小卖店。
他只是炒个饭卖个馄饨，不卖酒。
“你们先吃，我去那里抽支烟。”
石海洋站起来走到一僻静的下风口点燃了一支香烟。
老板拿来啤酒递给老黄后，又去摊子上给馄饨加水。
那带着香味的烟火气，随风飘来，和着香烟味，一起进入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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