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鹤驱车提前离开，对于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言，看着他，还不如让他自己去碰壁。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车长明的办公室。
“今晚你让我陪你去见谁？”付云鹤有些好奇。
车长明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动了动，微微吸了一口气道：“云深孤儿院前院长——刘芳。”
“去见孤儿院前院长刘芳？怎么？难不成雷霄跟踪施慧一无所获？”
车长明眸色微沉，“不知是施慧果真不知情还是她道行太高完全不露半点儿马脚。反正雷霄跟踪她这些天，她并未见任何可疑人物，而且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往返于家和孤儿院。”
付云鹤回忆了一下那天见施慧的场景。
“那天跟施慧接触下来，我觉得她看起来不像是城府深的女人。”
车长明轻轻哼了一声，“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连东野圭吾也说，‘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付云鹤微微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觉得她有问题，那她必然是有些问题。我相信你的直觉。”
车长明笑了笑。
一直以来，付云鹤不仅是他的保镖，还是他的知己。
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付云鹤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他。
下午五点半车长明和付云鹤走出公司大楼。
来到车前，车长明先坐进了副驾驶。
付云鹤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后，他才弯身坐了进去。
车长明点开之前雷霄发给他的定位，放在手机支架上。
“去这个地方。”
付云鹤看了看目的地，“山水清晨？四环以外？施慧每天上班开这么远的路？”
“这不是施慧的住处，这个是刘芳的住处，她没跟她婆婆住在一起。”
付云鹤启动车子，“也是，现在婆媳之间的关系很难相处，不在一起住，倒是少了很多矛盾。”
“你想多了，听人说施慧跟她婆婆的关系很好，简直亲如母女。是刘芳想一个人出去住的。”
“关系好还一个人出去住？”付云鹤表示很难理解。
“山水清晨这个楼盘本就是针对老年人开发的，那儿空气好，适合老年人养老。”
“原来如此。”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山水清晨外的临时停车位上。
两人下了车，深吸一口气，的确空气要比市中心要好些。
车长明依照发来的楼栋信息抬头开始寻找12栋的位置。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棉质旗袍的老人向他们走来，外表看起来精神矍铄。
很明显，她已认出了车长明。
刘芳脸上现出大方得体的笑容，“车董事长，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你是？”车长明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想确认一下对方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是你要找的人——刘芳，云深孤儿院前院长。”
车长明伸出手礼貌地跟刘芳握了握，“你好，此次贸然前来，是我们叨扰了。”
“哪里的话，车董事长客气了，本该是我到您办公室去拜访您才是。”刘芳话语里饱含歉意。
她在侧前方引领着，三人一起往12栋走去。
付云鹤走在他俩身后，时不时往周围看看有无可疑人物。
不一会儿，三人走进房子里。
客厅的茶几上，早已备好了茶，只等客人到来。
刘芳走到茶几旁，先将三个茶杯倒上开水。
“车董事长请坐。”刘芳看向付云鹤，“请坐。”
车长明和付云鹤相继落座。
刘芳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请问车董事长找我是想问什么事吗？”
车长明坐直身子，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刘院长，我想问问二十多年前的事。”
“二十多年前？”刘芳故作惊讶。
“是的，时间有些久远，还望刘院长能尽力回忆回忆。”
“嗯，我一定尽力回忆。”
车长明顿了片刻，“不知刘院长对孤儿院里一个叫阮微澜的女孩儿还有没有印象？”
刘芳：“那个女孩儿长得非常漂亮，我有些印象。”
车长明心里微微一震，眸子闪了闪，难掩激动，“那刘院长能记起阮微澜被抱到孤儿院的情景吗？是谁抱她进孤儿院的？”
虽然档案上写着微澜是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但是车长明的内心还是留了一线希望。
刘芳微微摇了摇头，“阮微澜不是被抱进孤儿院的，她是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
车长明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刘芳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天我开车到孤儿院门口，见到门口旁边的地上有一个浅蓝色的婴儿被，里面裹着一个小婴儿。我赶紧下车，走近一看，那个小婴儿哇哇地哭着，脸都哭红了，她看起来大概只有两三天大。”
“只有两三天大？”车长明无法想象那么小的一个生命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情景。
“嗯，只有两三天大，皮肤都还皱皱的。”刘芳依然记得第一眼看见微澜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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