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布芬的话，让祁婉气得拍桌而起。
“你利用了她们！”
“凭什么！”
“你还利用了林希娜两次！两次！”
祁婉的情绪很少会如此大的起伏。
但卡比布芬的行为，真的让她气到了。
“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卡比布芬说着，无奈叹气，开始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起来。
“当时的钮祜禄家族岌岌可危，封印也才刚刚封印没有多久，郁惟说了，头一年的封印尤为的重要，而那时……我是家主。”
“我若是顾着家族，就是自私自利，将夸克族的未来视若无睹；若是顾着封印，钮祜禄家族就会没落，这一大家子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我也想要两头兼顾，但……我没有本事。”
那个时候的卡比布芬，真的没有本事两头兼顾。
黑夸大战中他是几位长老中付出的代价最大的一位。
那时，李雅西与历代的奈亚公主一样，以生命为代价，成功的将暗黑大帝打败，还将他的四颗灵石打散。
海地司和冥月顽石不知道散落到了何处，而黑磁石和轮回血石落到了他的手上。
为了黑磁石和轮回血石不被抢走，他与唤魂魔王还有本就是轮回血石化形的阴森女公爵展开了打斗。
最后，他守护住了黑磁石和轮回血石，但却被唤魂魔王打成重伤，至此魔法等级停留在了初级魔导师。
只有圣魔导师级别的人，才可有资格可以担任夸克族的长老。
魔法等级变得如此低的他，显而易见根本就无法满足这一条条件。
即使所有长老都对此睁一眼闭一眼，即使所有长老都对他很好，但卡比布芬最后还是辞退了长老的身份。
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
大家口中的卡比布芬，早在战争中就已经陨落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人。
一个无法担任着长老的职务还可以平衡家主之位与封印的废人。
可后来，他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废物。
因为他连家主之位和封印也无法平衡。
“我早已无能，却还自认为自己可以，固执的不想向外界求助，于是在交易的那个晚上，我抛弃了过去的自己。”
“也因为我的决定造成了后面的一切，钮祜禄家族如今会成这样都是我的一念之差。”
说到这里，卡比布芬掩面。
他无法抬眼看祁婉，一旦抬眼就会看到祁婉脖子上的项链。
因为一看到项链，就会想到项链里的人，那没有魔法能力的林希娜，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犯下的错。
他不知道祁婉也是受害者，要是知道，更加无脸。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利用她们！”
祁婉怒不可遏，她听了半天，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通篇下来，她只听到了“借口”两字。
还是如此无力的借口。
“让她们失去魔法能力，是因为自己不行了，迫不得已？”
“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迫不得已，明明你可以外界求助，可却为了你的自尊心没有，所以她们失去了魔法能力，这是你的自私！懦弱！要强！”
“如果你要说是迫不得已，那后面的事情呢？！”
“那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吗？！”
祁婉一字一句说着，控诉着卡比布芬的罪行。
“让没有失去魔法能力的她们去联姻，让钮祜禄家族更加繁荣，也是迫不得已吗？！”
“只指定女孩子失去魔法能力，也是迫不得已吗？！”
“一整个家族男尊女卑，也是迫不得已吗？！”
“提前给林希娜立灵牌也是迫不得已吗？！”
“林希娜的灵牌上连她的名字都没有也是迫不得已吗？！”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这些事情离你那么近，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明明可以改变，为什么不改变，难道也是迫不得已吗？！”
祁婉每说一句，卡比布芬就将自己的头低下去几分。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最后彻底的将自己的头，低到了地面之上。
而后，他呜咽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传遍了这一间小小的屋子每一个角落，却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卡比布芬这卑微的样子，祁婉心里并没有半点畅快。
沉重感，无力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通通涌上了祁婉心头。
让她的眼眶有些许的发酸。
但祁婉忍住了。
她让自己平静的问出失去了魔法能力的女孩们最后的结果如何？
那个时候，母亲并没有把关于这一点的结果告诉她，而当时她也没有想太多，觉得她们可能就在钮祜禄家族里平庸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可来了这里之后，祁婉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种可能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这钮祜禄家族烂，还烂得不能再烂，而且这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想法，让祁婉更加感觉她们不可能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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