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奶奶神色一慌，急忙解释：“不、不是那样的……”
“大人，我虽是问米婆，但人间和地府的规矩，我向来不敢违背。”
“思思她……”
顾奶奶话还没说完，苏司直接拿出锁魂链。
锁魂链的爪钩毫不留情的钩在林若雨的头上。
“啊——”
林若雨疼的大喊大叫。
一旁的顾城心疼又着急的看了看苏司，又看了看顾奶奶。
顾奶奶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几秒钟。
锁魂链的爪钩从林若雨身上，勾出张思思的鬼魂。
“问米婆，你这要怎么解释？”
张思思一个鬼魂，是没法一直附身在活人身上的。
除非有异人帮忙。
问米婆这种异人，苏司早前听师父提过一嘴。
这种异人一般为老妇人。
相传他们能将指定的灵魂从阴界请到人间，并且还能让其附身于人身上。
做法事时，身边一般都会放一碗白米。
故而称之为问米。
顾奶奶见苏司直接勾出了张思思的鬼魂，她惨白着一张老脸，拉着张思思还有顾城跪在苏司面前。
“大人……您误会了。”
“老身虽强行将思思的鬼魂附身于林若雨身上不假，但并没有将她的鬼魂炼化成厉鬼。”
“就算给老身天大的胆子，老身也是不敢啊。”
顾奶奶说着，便开始解释起来。
其实，顾城和张思思是一个地方的人。
两人一同长大，青梅竹马。
因为学习和家庭的缘故，两人虽互相倾心，但却始终未表明心意。
两人本打算毕业工作后，再谈儿女情长。
不料世事难料……
“大人，思思死后，老身经不过阿城的哀求，确实招过魂，但——”
“一直都未成功。”
“直到思思莫名其妙的变成厉鬼，又接连伤害……好几人后，我才将她的魂魄安置在林若雨身上。”
苏司皱眉。
这事儿……越发的不对劲了。
如果张思思变成厉鬼，不是顾奶奶的手笔。
那会是谁？
苏司看着眼神恳切的顾奶奶，又看了看一旁红着眼眶，神色落寞又悔恨的顾城。
这两人，应该没撒谎。
“她既已死，那就不属于这人间。”
“张思思，不管你为何成为厉鬼，这人间……都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如果你同意，我仍旧还是同意送你去地府。”
“至于你犯下的那些罪孽，自有地府审判。”
张思思在苏司找来顾家小院时，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
不料苏司竟然还愿意送她去地府。
莫名的，她那颗本该死寂、冰冷的心脏，好似突然变得温热起来。
张思思慢慢走到苏司面前。
顾城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一脸不舍。
张思思温柔的朝他笑了笑，安慰道：“阿城，这些日子本就是我偷来的。”
“能和你在一起，能与你相守，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况且，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基本都已经受到惩罚。
她心中的怨恨，也渐渐放下。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思思……”
顾城红肿着一双漆黑的眼睛，不舍的喊道。
张思思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与之前杀人的狠厉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阿城，我们约好的。”
“不管什么事，你都会听我的呀。”
张思思拉了拉顾城的手，羞涩的看着他。
顾城紧紧的回握她的手，哽咽着再也没说一句话。
倒是一旁的顾奶奶，看的泪流满面。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今阴阳相隔……
她不知道，孙子能不能走出这个坎。
张思思和顾城说了好些话后，又走到顾奶奶面前。
她直接跪下。
“顾奶奶，这些日子……给您添麻烦了。”
“我——”
张思思到底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虽然面上装的很镇定，很勇敢，甚至狠厉。
但没有仇恨的支配下，内心深处依旧善良，淳朴。
张思思哽咽着，再也没说一句话。
而是“咚咚咚”的给顾奶奶磕了三个响头。
顾奶奶泪流满面的将她扶了起来。
“好孩子，快起来。”
“往后……你——”
想到张思思手上沾染的血腥，顾奶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司看了眼窗外浓浓的夜色。
叹了口气。
“走吧，时辰快到了。”
不管背后炼化张思思的人到底是谁。
但只要将张思思送走，背后之人的目的，便就不能实现。
张思思告别完顾城和顾奶奶后，抬头挺胸，走到苏司面前。
“大人，临走之前，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苏司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我不是自杀。”
苏司和顾城、顾奶奶惊恐的看着她。
特别是顾城，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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