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都给陈晓燕、秦川他们用了，平时出去联系业务，谁有事儿谁开。”
“不是，师傅，这些事儿以后你看着安排就可以了，不用跟我商量，我就跟着你干活儿就行了。”
王胜文指指他手里拿着的图纸：
“光干活儿可不行，这事儿交给你去办，这是粮食粉碎机的图纸，也叫钢磨，把小麦或者玉米打成面儿的设备。这个，有两种，一种是电机做动力的，适合于通了电的地方用。一种是用柴油机做动力的，没电的地方用。过几天，昌平那边生产出二十五马力柴油机，和这个配套。
这个呢，属于比较简单的粮食机械，我不想在咱们这儿生产，你和你爸爸商量一下，是不是去铸造厂那边，让他们生产，这东西加工精度要求不高，几个老式车床就可以解决了。”
“我爸昨天过来在咱们食堂吃饭，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你看你这孩子，他过来吃饭，是我特许的，和这事儿无关。”
“师傅，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他过来吃饭吗？吃饭的时候，他打了菜，会在那儿偷偷喝酒，人家职工都到我这儿告了好几次状了。”
“行了，你爸可以了，这么大年龄，又没其他爱好，吃点好菜，喝点小酒怎么了。以后你让南易他们给他和你岳父专门划出一个区域吃饭，这也算是一种孝顺。”
“还是你们厂领导向着自己人，这算开了咱们食堂吃饭喝酒的先例了吧？”
“你这孩子，屁事儿怎么这么多，他们又不是咱们这儿的人，这不算！
拖拉机和车斗的生产不能停啊，不但不能停，还要加快。
需要人的话，可以找你爸去借，轧钢厂的职工，轧钢生产线没活的话可以过来干点粗活儿，干一天你看看给他们补助个三毛五毛的，你自己决定。”
“行，那我就给他们五毛，让他们过来好好干，不好好干的我给他们退回去。”
说着又指了指手里的图纸：
“这东西是我去还是让我爸去？”
“就不能你爷俩一起去？实在不行的话，就打电话让他们的人过来，咱们局里的电话号码簿上，有石景山区那个铸造厂的电话号码，也属于咱们工业局的企业。
让他们过来谈谈也可以，就说是局技术处支援下边企业的项目。”
“技术处那边不派人过去谈？”
“没人去，技术处的人，我都派到你爸手底下干活儿去了。”
“嘿嘿，师傅，你这是给他们点眼色对吧？”
“你这孩子，聪明得有点过头了，怪不得你爸不待见你。我只是让他们感觉我更相信轧钢厂的人的工作能力。”
“这不一个意思吗？”
“滚蛋，什么就一个意思了！”
孙伟刚被骂出门，陈晓燕和秦川就兴冲冲地回来了。
“师傅，局里有六辆破吉普呢，我们全给开回来了。”
“没为难你们？”
“谁敢啊，我们酒还没给呢，管主任就给我们拿来了钥匙。”
“酒给人家了？”
“给了，管主任高兴得不行。”
“行吧，徐勇一辆，梁拉娣一辆，陈文松一辆，杨伟一辆，食堂一辆专门买菜的，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汽油的话，综合分配一下，这几天，该修的就修一下，外观别喷漆啊，就这个样子，要不然光咱们试验厂就十辆车，别人该眼红了，都是破车别人也不在意。”
陈晓燕说：
“知道了师傅！我能从部队里弄到汽油和柴油，不过人家不要钱，咱得拿东西去换。”
“嗯？咱们还有什么东西他们感兴趣？”
秦川还是说话直接：
“拖拉机呗，他们要拖拉机。”
“他们还真想拿拖拉机拖大炮啊？这一辆拖拉机可是换不少油呢。”
“他们可以给钱。”
“你们是不是把拖拉机开回去，让部队的首长们看到了？就知道你们会惹麻烦。”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他们就是感觉拖拉机有劲，野地训练这玩意儿更好使。”
王胜文想了想：
“行吧，秦川，这事儿你负责办吧，找他们部队后勤上的负责人开个信过来，就说是军事试验品，跟他们要些军用油漆，咱们专门给他们生产一批，用军用油漆涂装。这拖拉机可是农林部委托咱们生产的，我也不敢乱卖。”
秦川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师傅，我给弄把好手枪要不要？”
“别了，抽时间我让他们生产一批吧，咱们国家的军械也该更新换代了。”
这下陈晓燕爆了粗口：
“我艹，师傅这是要给他们设计新东西了啊，我给你做好服务！”
“滚蛋，你一个女徒弟说这话，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师傅，到时候你不把图纸给我，我就躺你家床上去！”
“秦川，你快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好嘞，陈晓燕，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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