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到朝歌，申公豹就将林凡安置到一个紧邻皇宫的房子，名为迎仙馆，专门用来招待三山五岳的散仙高人。
迎仙馆高九层，雕梁画栋，彩绘蟠龙，大气优雅，侍女和仆人的相貌都是一流，声音好听。
林凡被安排在迎仙馆第九层楼，唯一一个房间，这是招待仙人的最高礼数。
一千平米的房间里，有大浴池，浴池里飘洒着热水和鲜花，有软床，丝绸软榻，有静室，静室里燃烧着名贵的熏香。
他走到房间边缘，从窗户望下，迎仙馆所在的地段估计是朝歌最核心的位置，不远处能看到皇宫，走在下面街道上的多是有官身的官员。
“比起碧游宫还差了点。”林凡看了一眼房间，对于普通人或者一些散仙，房间算是奢华，但对于常年在金鳌岛的他来说，这个房间充斥着一种俗味！
他运用望气术看向皇宫上方。
在皇宫上方蟠着一条无形的金龙，有角有爪，有须有鳞，腹下有四爪，每一个爪子有十二根指头，威风凛凛，威严沉重。
“气运金龙。”林凡顿时明白了这是守护人皇的祥瑞，是大商王朝一成气运的凝聚。
这条气运金龙单论实力堪比大罗金仙，守护着大商人皇帝辛，寻常的仙人想要伤害帝辛，首先要过气运金龙这一关。
但是这条气运金龙只是气运凝聚，并非生灵。
在林凡眼里，这条气运金龙是由大量人族气运凝聚，大而不凝，一个仙人拥有这么多气运足以直接提升到准圣，但一个气运金龙只能发挥出大罗金仙级的实力。
尤其是……
林凡目光一凝。
他从气运金龙身上看出了深入骨髓的暮气、死气。
大商当代人皇进入暮年，寿元不多了。
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凡道：“进来吧，门没锁。”
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眉心长着一个竖眼，凶神恶煞的老者，快步走到林凡面前，大声道：“弟子闻仲叩见师叔。”
林凡缓缓转身，看向闻仲这个名义上的师侄。
闻仲是大商皇室，当代人皇帝辛的皇叔，也是金灵圣母的弟子，上山修道五十年，修成仙道，但是顾念凡俗，从截教离开，下山入朝为官。
他看了一眼闻仲，目光一凝。
这个传闻中修道五十年就修成仙人的师侄，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但又和普通的大罗金仙不一样，大罗金仙不遇量劫，不朽不灭，而闻仲的身上流露着一股暮气。
暮气！
对，和守护大商人皇的气运金龙身上一样的暮气。
是人间气运的作用吗？
林凡点头示意。
闻仲不恼不怒，他这些年都没和截教的道友们断过联系，知道林凡乃是截教第五真传弟子，战力惊人，不能将之视为等闲的大罗金仙看待。
“师叔来朝歌，弟子不胜惶恐，已经禀明人皇，人皇会立刻摆宴迎接。”闻仲道，“师叔有任何要求，尽管向弟子提。”
林凡看了一眼闻仲，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研究一下人间气运？”
闻仲似是没有想清楚林凡的目的，一头雾水，只能顺着林凡的话往下说：“师叔对对气运感兴趣？不瞒师叔，气运无形，又有形，皇室中人一降生就有气运随身，官员任职后会有气运随身。除此之外，玉玺、官印、祭祀用的礼器都承载着气运，算是气运的有形承载物。稍后我会赠送师叔一方官印，官印中承载着一部分人间气运。”
“不过……”闻仲微微犹豫，“师叔，您是截教亲传，还是不要和气运沾染的太深，不然和人间气运绑定在一起，后患颇深。”
“比如你身上的暮气还有你衰老的肉身元神？”林凡道。
闻仲苦笑一声：“是的。”
林凡疑惑道：“不是说仙人大能可以承担放弃气运的代价吗？你继续留着身上的气运，会有性命之忧的。”
闻仲道：“这个说法并不绝对。假如气运能按斤来计算，一个大罗金仙能承受的住放弃一斤气运的代价，但假如他身上背负了一万斤的气运，如果他想放弃这一万斤的气运，这一万斤的气运反噬足以让他死一万次。”
林凡顿时明白了，凡事都有一个限度。
闻仲满脸苦涩：“我是大商王朝的太师、皇叔，身上有太多气运，虽然这些气运帮助我在短短几年内从普通仙人晋升到大罗金仙，但是如果我想放弃气运，等待我的只有死。”
林凡黯然。
……
闻仲走了。
不多时，有人送来了一方官印。
林凡把玩着官印，将官印倒过来看，上面雕刻着“定远将军印”五个字。
定远将军是一个职位不高的武将官职。
他感受着官印里的气息。
“摄！”
林凡低喝一声，一拍官印，就将一团金色气运拍出来。
他凝神注视，这团气运肉眼看不见，但是又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神识和这团气运微微接触。
嗡嗡嗡！
在林凡耳边响起了嘈杂错乱的声音，仿佛有数万个人同时在林凡耳边说话一样，有的在祈祷战胜胜利，有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安地出征回来，有的兴奋于将会打下的大片疆土。
“真吵！”
林凡掐断了神识。
他算是明白了人间气运是什么东西。
人间气运是天道功德和众生之念的结合，既包含着微弱的天道意志，又会沾染大量因果，所以有志于修行之路更进一步的仙人都不会选择绑定气运。
因为，会牵扯大因果！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试验。
他打开酒仙葫，将这团人间气运摄入了酒仙葫的内的一处空间。
“就看你了，酒仙葫。如果酒仙葫能提纯人间气运，除去众生之念和微弱的天道意志，我就能融合大量的天道功德。”
林凡盯着酒仙葫，心中兴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林凡坐在丝绸软榻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去多久。
他睁开眼睛。
耳边响起一个机械的系统提示声。
“叮！大道功德酒酿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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