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真的，我们就被动了啊！”张富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整个身子也往后一倒，瘫坐在椅子上。
本来他以为自己只要拿下张合，这场雍州之战基本上就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现在不仅拿下了张合，还劝降了张合以及两三千赵国部曲，这确实是超额完成任务，大喜事一件，按理来说现在张富几乎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吧，张富没高兴太久呢，先是荆州，后是凉州等地的噩耗就接二连三传来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反差太大了，才连连失态。
高熲跟随张富身边较短，其实也没见过太子这般模样，他连忙出来缓解一下，主动看向许攸，冷冷地问道：“子远，赵国之前有联系游牧民族袭击我安定郡吗？此事是否是真的，你都知道吗？”
在高熲心里，一直都不喜欢许攸，即使许攸在击败张合一战中确实立下功劳了，但是也仅仅让高熲有一些改观罢了，并不是就无条件信任他了，别说高熲了，张富了解许攸也不信任他啊。所以，高熲现在还怀疑许攸可能也知道这个问题，但故意没说出来。
许攸看着高熲锐利、彷佛含着一柄匕首的眼神要插入自己身上了，吓得许攸也是连连擦汗，为自己辩解道：“额，这个，我之前是没听说过，我也不太清楚啊……”
然后，他扭头对着太子一通道：“太子，我只是一支偏师的参军，这些大的计划我是真不知道……而且，因为冉闵的存在，在赵国特别是朝堂上，袁绍都不让说关于异族的任何事情。更别说这种联合异族一起进攻的大事了，我是真不知道啊，不信，你问张将军……”
这次许攸确实没说谎，这些问题许攸确实不知道，要不然早就告诉张富了，高低也可以立功嘛。他当时跟着淳于琼，他们这一路人马，隶属于文丑管理的，并没有特别高级的权限，确实没听过这茬。
更何况，在赵国，因为有冉闵的存在，袁绍联系异族都是偷偷联系的，并没有放到台面上说过这些，在雍州的几个指挥官，也就袁谭、沮授，败退的文丑、田丰等少数人知道有这件事罢了，许攸这些是真的不知道。
许攸话音刚落，张合就帮他解释了一下：“许大人这些话说得倒是没错，在赵国，袁绍是不让别人说这些的。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些事，确实是偶然听到袁谭和沮授在沟通此事，记下了两句话而已。”
高熲听后，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看向了太子。张富刚才稍微缓了一会儿后，刚才惨白的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些。张富点了点头：“嗯，这个我倒是听说了，冉闵素来仇胡，袁绍为了哄着冉闵高兴，也不让在国内谈论胡人。”
然后又扭头对着高熲摆了摆手：“昭玄啊，他们说得对，子远之前也确实不知道这种事情，儁乂一个独自领兵的将军，都是偷偷听说的，看来赵国对此事确实隐藏较深。现在就不用计较这个了，我们就当做是真的，又该怎么办呢？”
许攸听到张富如此言语，顿时对他投来些许感激的目光，然后小眼珠子开始转悠起来，想了一下，可能是觉得自己直接说不知道有些丢人，又从另一个角度找补了一下：“太子，高大人，北方游牧民族出兵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
“不过，我感觉曹操攻打长安此事，倒是可能性很大，因为前不久我们在长安的精锐不是出去支援徐达将军了嘛，现在长安只有新兵，确实空虚，曹操南阳又，又，刚刚大胜，还真有可能主动攻打长安。”
“曹魏攻打长安可是有万千好处，而且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们既可以在明面上帮助了袁绍，没有违背盟友之约，维护自己的名声，也可以趁着袁绍和我们决战之际，偷偷拿下长安，分一杯羹，这一点可是不得不防啊！”
张富点了点头，右手开始放在额头上，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嗯，你说的没错。长安这个，我也知道多半是真的，前几天黄权已经给我送来消息，说是潼关的曹仁有动作了，大概率可能会攻打长安。”
“不过吧，我倒是不太担心长安的安危。我们长安虽然没多少兵力，还都是新兵，但是仗着长安城得天独厚的地利优势，易守难攻，我们坚守个一年半载还是没问题的。在这期间，足够我们解决袁谭，和徐达一起回防长安就行了。”
张富摆了摆手，一边皱着眉头紧紧思索安定郡的事情，一边回复了许攸的问题。实话实说，在张富心里，有防备的长安确实没有太怕，特别是在赵军被完全拖死的情况下，曹操自己一家还真没那么简单能打得下长安。
现在他唯一怕的就是从北方而下的少数民族，因为如今手里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连这些游牧民族是谁，哪个族的，多少人，目标是什么等等一切都不知道，像是再跟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打仗一样，确实有些困难，而且还比较有压迫力……
许攸的认认真真分析，好像再次碰了一鼻子灰，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咋滴，这许攸运气最近都挺笨的，不是碰壁呢，就是被怼……
“太子，这种事情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觉得可以让马超回防安定郡了，同时加大锦衣卫对西北草原的侦查。万一真有敌人，我们也不至于太过匆忙，被动迎战……”
这是高熲的发言，直接做出了建议，对比方才许攸的碰壁，高下立见。更搞笑的是，张富对待俩人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好，这个是肯定的！”张富答应并且下令道：“传我命令，让戴宗亲自带几个好手，他不是刚好从西域回来吗？就让他再辛苦一趟，前往北边草原，看一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异族，胆敢来犯我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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