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8.人之变化
“变化？”顾适苦笑一声。
是发生了很多变化，但似乎也一直没怎么变。
灵荒已至是变化，但是永远不变的，是人心。
“卖猪头肉的，估计都干不下去了吧，现在生意不好做。”随着大量修仙者进入绝灵之地，相信凡人的生存空间会一再被压缩。
除了东孚，毕竟东孚凡人起到了生产灵石的作用，天宫应该不会让这些凡人受到屠戮，东孚应该会平静些。
“喔，那还怪可惜的，我很喜欢吃猪头肉来着。”青窈食指抵着下唇，白皙的牙齿衬托着红唇越发娇艳，“你虽然换了张脸，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出来你的气息，这些都是我路上买的，你快吃呀。”
而顾适也不客气，用灵力将食物摄取过来，挨个品尝。
这是他成仙后第一次吃凡间的东西。
虽然左右不过是一些糕点蜜饯之类的东西，但是仍然让顾适食指大动，吃到腹中的东西也快速被强大的五脏六腑消化，火性灵吐出一道火光，体内食物残渣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而青窈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顾适吃东西。
她看顾适吃自己买的东西，不知为什么，觉得很开心。
四翼飞鱼飞过湖面，强大的灵压划出水波，蓝鳞鱼身映照在湖面上的倒影，犹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顾适吃完所有东西，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终于……离开天宫了。
虽然天宫的仙景有些比凡间更美，但是顾适待在那里，神经总是紧绷的。
“你要烧纸吗？”四翼飞鱼在湖上停下，青窈侧过头问道，一双纤手皓肤如玉，上面突然多出一叠纸钱来。
“……这就不用了，还没到时候。”这一下子给顾适整不会了，青窈果然不是人类女子，贴心都这么不同凡响。
“我之前让你给我准备可以在水下呼吸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顾适突然想起问道。
“当然啦，给。”青窈对顾适似乎非常信任，将一颗橘红色的宝珠递给顾适。
“吞下它，就可以在水下呼吸了。”青窈并没有说，这是水裔族内三个堪比重宝的宝珠之一：【赤水玄华珠】。
而顾适也没问，张口吞下。
赤水玄华珠一落肚，便立刻引起了海神精血的注意，而海神精血当机立断，血液小拳头一拳打开一条路，围着这颗宝珠转了三圈，紧接着，赤水玄华珠便化作红色碎屑，均匀分布在了顾适的五脏六腑之内。
而随着这些碎屑缓缓被顾适身体吸收，顾适的体内，原本几乎占据所有地方的蛮文，突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纷纷退避，最终，在顾适的体内，海神精血与蛮神精血终于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分别占据一半身体。
顾适吞下这枚宝珠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视野都开阔了不少，而且神识可以延伸出身体好远了。
这下他可以清楚觉察到，青窈身边，真的没有别人。
“章婆婆没来啊。”顾适随便问了一句。
“没有，上次我惩罚了她，让她不许跟我了。”青窈小手叠在膝头，说话的声音更为柔和了。
“喔，那和我说说裂缝的事情。”顾适道。
“早在很久之前，家父便推算到，灵荒将至，于是便加大对深海的开采力度，希望多开出几条灵脉储存起来，而出现裂缝的地方，原本有着三五条灵脉，当时我们都特别高兴，家父也因此得到了水裔诸多高层的信赖，却没想到……
开采完灵脉后，便出现一道裂缝，里面钻出很多金属傀儡，长相还和我们族人类似，这时候，原先支持家父的高层，突然调转口风，转而说家父过度开采，惹怒了海神，而家父为了平息众怒，保证话语权，便进入了裂缝，再也没有出来了，若不是本命银鲛灯还亮着，我都以为……”
青窈说着说着，小脸就苦下来了，低着头，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那事不宜迟，咱们赶快过去。”顾适想还青窈的人情，自然是不希望青窈的父亲出现事情。
“好。”感受到了顾适的担心，青窈心中顿时感觉到一阵温暖。
四翼飞鱼驾起狂风，穿破云层，一连飞跃好几个山头。
而顾适看到，下面有炼气境修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边将头抬起，一边缓缓拔出插在凡人胸膛上的灵器。
而那片地方，原本是有着一个村落，如今村落里，所有凡人都死了，三四个炼气境修士正坐在那里歇息。
“哎。”这方天地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被迫离开天宫的修仙者，也是对凡人造成了冲击。
如今见得多了，顾适已经有些麻木了，他自己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
“要下去管管吗？顾适？”
想不到青窈非常有眼力见，她看到顾适露出不忍表情，虽然自己对于除了顾适之外的人族并没有什么感觉，但青窈觉得自己还是该问一下。
这还是青窈请教了同族的一个姐妹，那个姐妹对她说的，这叫做【情绪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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